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,我并不认为自己会与政治发生直接关系。像大多数中国人一样,我更关心现实生活中的具体问题家庭、工作、孩子以及个人前途。我也曾真诚地相信,只要足够努力、足够低调,就可以在既定秩序中为自己争取一块相对安稳的空间。但现实一次次提醒我,这种想法本身恰恰是一种被精心塑造出来的幻觉。
在一个正常社会中,不参与政治或许是一种个人选择;但在一个权力不受制约、言论被系统性压制的社会里,不谈政治本身,往往已经构成了对既有权力结构的被动认同。在中国,许多看似与政治无关的个人遭遇、规则的随意更改、权力的不可申诉、普通人尊严的被忽视,并非偶然事件,而是制度性问题在日常生活中的具体呈现。
当表达被视为风险,当沉默被塑造成美德,当恐惧成为社会运行的润滑剂,个人命运就不再仅仅取决于勤奋与品行,而是被牢牢嵌入一个不可讨论、不可质疑的权力结构之中。这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失败,而是一种制度的困境。
三年的疫情,使这种困境以最直接、最残酷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。疫情并不只是一场公共卫生事件,而是一场覆盖全国的、以“维稳”为核心目标的制度性试验。在这场试验中,普通民众被集体剥夺行动自由,被强制隔离、封控、监控,个人权利被压缩,尊严与生命被牺牲。
我本人也曾在疫情期间被风控、被强制隔离。在“稳定压倒一切”的逻辑之下,正常就医被视为风险,合理求助被视为麻烦。那段时间,我清楚地感受到,在这个体制中,普通人的身体并不真正属于自己,而是随时可以被调度、限制和处置的管理对象。
更令人无法承受的,是那些被全社会目睹却无人负责的惨剧——乌鲁木齐大火中,被封控困在家中的居民因防疫措施失去逃生机会,活活被烧死;贵州转运隔离人员的班车在深夜失事,生命在“防疫任务”的名义下被轻率消耗。这些并非偶发事故,而是制度逻辑的必然结果:
三年的疫情,彻底撕碎了中共关于“为人民服务”的叙事。权力在恐惧中不断扩张,却始终拒绝建立任何有效的问责机制;官员害怕失去权力,于是用更严厉的控制来证明忠诚;而普通民众,则被迫以沉默和服从换取极其脆弱、随时可能被收回的“安全”。这不是治理失误,而是一套制度在非常状态下的真实运行方式。
经历了这场疫情后,我彻底放弃了对这个制度自我修正的幻想。问题其实不是个别执行层面的粗暴,而是整个权力结构不允许被质疑、不需要承担后果。我如果继续保持沉默,是一种对不公的默认。
加入中国民主党,是在长期克制、观察与反思之后作出的选择。中国民主党所坚持的是现代政治文明中最基本的原则:权力必须受到制约,个人权利不应依赖统治者的善意,国家的合法性来自公民。这些理念并不激进,只是在当下中国充满暴力与恐惧的制度下被系统性排斥。
加入中国民主党,这是一次明确的政治立场选择,也是一种对历史与道德的自我确认。我拒绝把异常当作常态,拒绝用恐惧为不公辩护,拒绝以暂时的安稳换取长期的屈从。哪怕只是留下一个清醒、公开、可被追溯的立场,也胜过在沉默中逐渐丧失对正义的感知。

中国民主党党员 彭小梅(图片来源:中国民主党洛杉矶委员会网站)
来源:北京之春
本文转自:TNT时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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